Veron妮卡

“总有一人会愿意为你爬上月亮。”

【布雷斯X你】十二

《当他只爱过你》 的另一个后续。

感谢@我爱Asa一百年 提供灵感。


注:我最喜欢的结局仍然是原版的TE,不过这个后续就当是弥补一些遗憾吧。




01


当信纸的碎片被燃烧殆尽的那一刻,布雷斯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卷入了黑暗的漩涡,耳边翻腾着燥热的暖风,仿佛在呢喃细语。


“布雷斯……布雷斯……”


“有巨怪来啦!!!”


少年猛地惊醒,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女孩正歪着头看着自己,明亮的双眸盈满了仿如星河的笑意,像极了夜幕的黑帘下只雕刻了他的身影。


他是在做梦吗?


如果是在他的梦里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不顾一切、毫不讲理的去拥抱她了?


休息室里的壁炉不断传来木柴被燃烧得噼啪作响的声音,少年忽略了人声鼎沸,忽略了十年以来的寂寥,将少女圈禁于他的臂弯之中。


一瞬间,万籁俱寂。


布雷斯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是许久未有的鲜活。


“……布雷斯?”意识到一些异样的女孩犹豫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脊背,“你还好吗?”


“不好。”少年闷闷的声音响起,“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他蓄意将梦境与现实颠倒。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沉沦,再也不回到那现实里去了。


“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她无奈道,挣脱开他的怀抱,“再说了,请问你还记得你的魔药论文下午就要交了吗?我还在这里帮你想呢,你倒好,一转头睡得安安稳稳的了。”


布雷斯一愣,僵硬地转头,看向那份工工整整躺在圆桌上的论文。


他看到了羊皮纸右上角清晰的日期,那分明写着,


“1994”



02


他回到了十二年前。


直到现在布雷斯仍然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意外回到过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论是触碰霍格沃兹的一砖一瓦,抑或是聆听着黑湖边海浪的拍打声,这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场梦。


而最让他有这种不真实感的时刻的,就是和你共度的每一秒。


“所以又剩下我一个了?”


熟悉的话在耳畔响起,布雷斯低眸看着你略带埋怨的眉眼,没有如常说出那句不着调的玩笑话。


“我也不想孤零零一个人。”他指尖轻碰少女袍角,或许那还比不上一阵春风的力度,“所以,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好不好?”


你惊愕了,一时有些无措,磕磕巴巴着开口:“你…今天不有女伴了吗?”


“还没有。”在此之前,他早已直截了当地推脱了一切与异性的邀约,德拉科他们都认定他是转性了,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既然早知道以后也是要随便找些理由一拍两散的了,那倒不如从根源便一刀两断,如此还能省下些时间来与你多说几句话。


你轻笑了下,自觉反客为主,心情颇好地晃了晃脑袋,一把扯过了他的外袍,引着他坐上马车,“姑且答应你吧。”


这天去霍格莫德的人格外多,不仅有霍格沃兹的学生,当中也掺杂着不少因三强争霸赛而来的客人,很是热闹。


“怎么这么多人好像都是奔着同一个方向去?”你好奇地左顾右盼。


“都是去买礼服的吧。”布雷斯回道,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连那把平日里惯会哄人、仿佛掺了蜜糖的嗓子听上去都淡了不少。


当年的圣诞舞会,他是邀请了你的。


只不过你不幸染了感冒,而他当时玩性又大,不愿被阻隔在喧闹外的一隅,怎么也要到舞会里凑个热闹。


恰逢向来对这种盛事不感兴趣的诺特也留在了地窖的休息室内,这才让你头一次有了与他交流了解的机会。


后来布雷斯肠子都要悔青了,只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不说当时,且说说现如今,即便他有机会将过往的过错抹掉,可他的下一步又可以怎么做?


他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他总不能因为知晓未来,抢占了先机,就阻止你奔向你本该有的幸福吧?


“在想什么呢?”你一下掐住了他双颊上的肉,手感倒是不错。


布雷斯翻了个白眼,在你的毒手下只能含糊着应道,“在后悔想邀请你去舞会的念头了。”


“我还不愁没舞伴呢。”你轻哼一声,抱着双臂正欲离开,还没往厚重的雪地踏上一步,少年便又握着你的小臂把你拉了回来。


“好好好,邀请你。”他无奈地妥协。


你瞥了他一眼,“正经点说。”


一说要正式起来,布雷斯莫名便生出了几分紧张,掌心冒出了些许黏腻的细汗,他轻呼出一口气,说:“亲爱的小姐,你可愿意在圣诞舞会上成为我的舞伴?”


他想,如果以前能让他有个机会与你求婚,他也当是如此。


你见状歪了歪头,双眼明亮而通透,雪白的耳尖透着红,自然地藏在乌黑的鬓发后,他窥见不了丝毫,却隐约察觉到女孩的分外愉悦。


“嗯…好吧。”你的尾音断得轻快,格外有种俏皮之意,这也渲染了二人之间的欢快氛围,让布雷斯脸上不自觉的就挂上了笑意。


即便是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但他仍然会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为少女的应承而高兴。



03


尽管这段时间布雷斯已经不断提醒你要多穿衣服,但你仍旧不出意料的在圣诞节当天生病了。


“阿嚏!”


你揉了揉通红的鼻子,原本圆碌碌的眼睛如今哀怨地微垂着,前一天你对于舞会有多神采飞扬,现在就有多没精打采。


布雷斯捧着一杯还往外冒着烟的热水走进医疗翼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只耷拉着耳朵、委屈巴巴的小兔子。


“给。”他把杯子往你跟前一放。


“我不喜欢喝热水…”你的五官瞬间挤在了一团。


“现在不喝,那就晾一会儿。”布雷斯微微一笑,阴恻恻地来了一句,“反正这杯子的保温效果有二十四小时。”


你闻言放弃了挣扎,一口气喝光了,然后才不满地撇了撇嘴,“你不觉得热水有点涩吗?”


“来,赏你的。”他似乎早有预料,往你手心里塞了一颗糖,大抵是从厨房里顺来的。


你一边嚼着柠檬味的糖果,一边打量着空荡荡的医疗翼,好不容易放晴的心情又低落了起来。


“…舞会差不多该开始了吧。”你低语。


“是差不多了…”布雷斯看似心不在焉,不住地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


“你——”


“如果——”


你们同时出声。


他愣了一下,大概知道你下一句话的内容,抿了抿唇,破天荒地说:“让我先说,可以吗?”


你点了点头。


“如果我不去舞会了,那你是回去休息室,还是我陪你待在医疗翼?”


你皱着眉不解地盯着他片刻,最后在他坚毅的眼神下败下阵来,敛着眉眼,小声问道:“如果我回休息室,你就不陪我了吗?”


他垂下眼睛,不敢看你,“嗯,不陪了。休息室有别人在,不用我陪。”


“……”


你静默了许久,久到他以为自己会在这阵忐忑而紧凑的心跳声中回到多年后那个孤寂的房间,重新看回那有火星跃动的壁炉。


“那就留在这里吧。”


见少年抬眼,你缓缓笑开,“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搞得这么复杂严肃干什么?”


“——既然你不主动要走了,那我自然是希望有你陪的。”


于是,仿如镜花水月,1994年的圣诞节,陪伴着难掩失望的少女有一搭没一搭聊上整夜的人再不是西奥多·诺特——而是他,布雷斯·扎比尼。



04


五年级学期末,炎炎夏日,这种让人烦躁的高温却丝毫不影响火车站的学生们兴高采烈的模样——因为他们不出意外的话,终于能摆脱那个粉色蛤蟆的制裁了。


“你觉得诺特是不是有点不妥?”你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西奥多·诺特的异常,并用手肘碰了碰布雷斯。


布雷斯心头一跳。


西奥多的异常,自然是因为老诺特在一周前进阿兹卡班的事情——但他不傻,怎么可能会如实告诉你。


“他独来独往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半响,布雷斯嘲讽地嗤笑,突然他话锋一转,喉咙有些发紧,“听你的语气,你想去关心他?”


见你一愣,他低垂下眸,生硬地丢下了一句话:“随你的便。”


然后布雷斯提上行李,果断地转过身,踏上列车。


火车上熙来攘往,吵闹声不绝于耳,在这阵欢笑声中,有一阵急促的脚步正逐渐朝他逼近,当他停下来时,身后的脚步声也亦步亦趋般减慢。


一步、两步、三步。


“你好无情啊,怎么都不等等我。”


少女温软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脊背被人轻轻戳了戳,像是埋怨,也像是撒娇。


胡说,他不是停下来等她了吗。布雷斯在心里反驳。


然而,他心里雷鸣般的鼓声却几乎要掩盖住他内心的想法。


不仅仅源于背上那阵柔软的碰触所引起的小电流,更重要的是——他从未想过,你会追上他。



05


1996年,魔药制成的烟雾弥漫于整个魔药教室之中。


在将坩埚里的液体装瓶时,你离他很近,近得他几乎要分不清那股淡淡的鸢尾花味,是来自这些爱情魔药,或是藏匿于你的发丝间。


这次,你并没有主动过问布雷斯在迷情剂里闻到的味道,反而鬼鬼祟祟地在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生怕被人瞧见。


不过在下课时,布雷斯还是如愿以偿地偷偷瞥见了几个字。


上面写着,“男士香水中的淡淡烟草味。”


……


据他所知,诺特不抽烟。



06


1997年,大战在即。


你说你喜欢霍格沃兹,他便陪同你留在这默默地守着这所城堡。


哪怕没能像哈利·波特那些人一样在前线拼搏,能够与霍格沃兹共存亡、见证它的衰落或一同重返辉煌也是好的。


不过,事情出了点意外。


你找不到布雷斯了。


突然,有求必应室的门被一阵来势汹汹的烈火炸开,在朦胧火光下,有两队人骑着扫帚死里逃生。


你被热浪熏得暂时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眼时,扫帚上的少年已然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你身上,他利落地从扫帚上跳下,再丝毫不耽误地快步奔向你。


你深深地注视着他的双眸,你通红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后怕,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最后,你奋力撞向他的胸膛,也不顾自己的鼻梁或是对方的胸骨是否会被撞得散架。


你们在厉火前相拥,仿佛在彼此的怀抱中找到了纷纷扰扰下的最后一丝安宁。



07


1999年,夏天。


你在工作中忙里偷闲,迫不及待的邀请布雷斯去参加某个麻瓜的盛典,而布雷斯竟也乐得推脱家族事务,毫不犹豫地前来赴约。


听闻有烟火演出,他便护着你在人群中等候。


时有燥热晚风拂过,不耐的人流显得越加躁动,偶尔推推搡搡,那些人却始终无法擦过你的肩膀丝毫。


这样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突然勾起了你心底对于四年级初冬的回忆——


那年他据说罕见的拒绝了好几个女生,与你同行霍格莫德村,而在那人声鼎沸的礼服店里,他就是这样护着你。


事后,他连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都被踩出了几个鞋印,你却除了头发凌乱了些外毫发无损。


你突然感觉当下是最适合的时机,去问那个你偷偷藏在了心底里、日记上揣测了答案多年的问题。


“为什么,好像在四年级那年开始,你对我似乎就加倍的好了,还不怎么理会别的女生了?”


你迟疑地问了出口。


这个问题问得很暧昧,但你也没有别的方法去问了,毕竟这就是事实。


布雷斯愣了愣,目光从你的双眸,移到了一望无际的黑夜中。


这个问题,他记得从前大概有人这样问过,可都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可是面对着你,他却不愿意给你那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于是他沉默了良久,直到烟火绽放的那一刹那,他才敢望着那抹亮彩,双唇微微阖动,低语:


“因为我很爱你。”


爱到,再也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与你共处的时间。


爱到,即便他知道这一切有可能都是梅林营造的假象,仍然甘愿做尽一切对你好。


他扭头,看见的却不是女孩在灿烂烟火下的侧脸,而是一双亮晶晶的、灿若繁星的瞳眸。


他的心跳忽然漏了拍,不知方才的话被你听到了多少,又猜中了多少。


你低低一笑,又重新抬起头看回那漫天火光。


反正日月可鉴。


时间总会让那些真实的爱意明了的。



08


2002年,在三把扫帚,你举手想要再添一杯火焰威士忌,被布雷斯按下。


“我可不想背你回去!”他狠狠地瞪着你,你见状委屈地撅着嘴,小声嘟囔:“开心还不让人喝……”


他失笑,歪头仿佛在哄小孩般轻声细语:“为什么开心呀?”


“终于有伴了呀!”你兴奋地说,红彤彤的脸蛋彰显着你已经醉了的事实,“我好久没见你了,你都不知道,没了你,其他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我可孤单了……”你喋喋不休地埋怨。


索性,你半开玩笑地提议,“要不然……三十岁的时候,咱们俩就凑合凑合得了。”


布雷斯闻言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在他将这句本该从多年前的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消化后,女孩早已趴在了吧台上沉沉睡去。


“……好。”柔和的声音在沉寂的空气中响起,不知是要说给谁听。


最后,他仍是稳稳地将女孩背了起来,走向冷清的街道。


路灯暗淡,路很漫长,他的心却格外安定,像是风暴中的船只终于找到了避风港。



09


2006年春,梨花盛开。


花儿将后花园染得雪白,给人一种寒冬还未曾离去的错觉。


看着繁花盛放,少女心有所感,背起手转过身,歪着脑袋,透亮的双眸望向他,眸光明灭,仿佛藏匿于白天下的星星。


“那年…在烟火下,你想跟我说什么?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他往前走,跨越了十二年时光,来到她面前,咫尺之间。


在那一瞬间,他听见了很多声音。


有微风拂过梨花的沙沙声,也有客厅传来的壁炉里木柴燃烧得噼里啪啦的响声。


可这些,统统抵不过他说的那句——


我很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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